在宅地藏嚼嫩草

はじまりはいつも雨 星をよけて

[sk] Reverie

本文的目标受众是硬核真爱cpg。

两个人除偶像身份以外完全与现实一致的平行世界。

高度意识流,几乎呈液体状。

非常追求现实感,也欢迎我的粉丝以外的大家来看,但是请一定阅读上述预警





大野恢复意识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没有真的清醒过来,而是还在梦中。


会这么想,不仅是因为蹲在自己右手边手枕着床沿打量自己的二宫,还因为站在门口的二宫。在自家的卧室里有两个二宫,他们的年龄看上去不一样。蹲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皮肤紧绷、面容天真,大概是二十出头的二宫。倚在门口的那个下巴上带着青色的胡子印,有些不高兴,又并非刻意的样子,是自己上次见到的二宫。


大野下意识地转动沉重的脖子,感到一阵眩晕,疲惫的感觉像是睡了一个过久的午觉。


老友的聚会上他见到二宫,穿着和现在相同的衣服,用和别人相同的笑容向自己问好。酒会很多人,他们许久不见也默契十足,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又默契地分开了。


那次以后又没了联系,就像是忘记联系了一样。


大野渐渐从这诡异的冲击中渐渐恢复,注意到右手边墙上的窗户,平时的窗帘不见了,窗外的高楼景色一览无余,本应给这个空间一些现实的质感,却只让房间里的三人更显荒诞。耳鸣和头晕没有减轻的迹象,他忍受着轻微的反胃,注意力放到房间里的两个人身上,试图想象这个梦里能发生的事。


大野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床边的二宫和门口的二宫,片刻后收回。


人和人少年相识相知,共度数载青春,后渐行渐远,而至音讯中断。


他们倒不至于音讯中断,至少还有不少旧友时不时联系,他也能听到零零星星的关于他的事,记得他和谁在一起,又和谁分开了,做了什么生意,又在哪里买了房,听到后头大野觉得也不那么在意了。过去的回忆偶尔被想起,一点点失意稍微涌出,说到底也是不痛不痒,以前的事不管是再快乐、再荒诞的都已经模糊掉,荡不出什么水波。


想到这里,大野只觉得眼皮沉重,头晕更甚。


“欧吉桑。“床边的二宫开口,年轻的声音击退了大野的困意,看到下巴的痣黑得显眼。”老了原来是这样。变得皱巴巴的,脸。”二宫凑近他,眼珠转来转去的打量着,“不过比想象好一点。”


大体上,到底把我想成什么样了。大野想。


门口传来一个咋舌的声音,那个人转过身去手握上门把拧动,看来是想要离开。


”开什么玩笑?“二宫用力地扭动门把,力气大到身子也跟着摇晃,即使这样门也纹丝不动。


当然了,这是大野的梦,除非本人的同意,没人可以离开——至少暂时不行。


面前的二宫——为了区分就叫他和也吧——和也扭头瞟了背对着这边的二宫一眼,对大野说:”那个人不让我来见你。“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咧着嘴说:“不知道要经历什么,看着挺不开心。”


开不开心他不知道,但脸色确实不好看。大野在心里补充。


大野想着二宫的变化,没说话,此时和也又凑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侧,大野下意识想挪开身子,对方的手掌却撑在大野身上,上半身的重量硌得大野骨头发疼。他对和也的过分动作感到轻微的恼火,身体的接触却带来隐秘的愉悦感,像是一根羽毛在心上撩拨。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熟悉,这是过去他与二宫的相处方式。


“老了不少。”和也撇嘴,无视了大野的抗拒。和也向大野挪近,他的鼻翼微微颤动,眼睛如记忆中一样清澈见底。


大野伸手想把和也推开,对方却像是和他较上了劲,一昧地向大野的身上蹭,两个人相互使劲,谁也拗不过谁,大野抓着和也的手腕,心里走神地想这画面看着一定相当滑稽。


”适可而止一点。”打破沉默的是二宫不悦的声音,他的侧面对着这里,眼皮耸拉着。


“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总这么玩?”和也头也不回,双臂缠上大野的脖子。


“カズ,别这样。”大野有些难堪地伸手抓住和也的双臂,也许是因为他看着实在年轻,大野竟用起了曾经的称呼。


他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二宫对这个称呼抬了抬眉毛。


“紧张什么?”和也的力道松了一些,脸上狡猾的表情消失,皱起眉头的样子有些认真,又像是在撒娇。大野想,也许和也确实不自知。


“这样,很奇怪。”大野给出一个干瘪的回答。他偷偷地想多看和也一会儿,又不想让这个梦变了味。


“我这个年纪做这些事...太奇怪了…当然...你这个年纪倒是无所谓...”大野越说越小声,自觉说的话毫无逻辑。


“就是说,”门口的二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弓腰驼背地靠着墙,说道:“就是说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什么意思?“和也依旧固执地压在大野身上,一点没察觉两人间的气氛,又或者是故意忽略。“呃……总不能是同性恋吧?”和也撅起嘴巴,几乎翻了个白眼。


同性恋是什么意思?大野的视线停留在和也的猫唇上,反应了两秒,他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不是,当然不是。”二宫替大野回答。


大野顺势侧过头看二宫,对方的脸颊不似当初,现在缺少脂肪,颧骨带着刀削的痕迹。表情是水波不兴的倦怠,像是天生的悲伤,也像是有意的戏谑。


与此相比,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和也简直显得天真无比。


“总不能被误会...”大野接着二宫说下去,望着似乎什么也不懂的和也。


和也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像一个粘在肚子上的枕头。明明轻飘飘,却牢牢地卡住了大野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大叔还会怕这个?”和也仰起头,鼻孔对着大野,夸张地“哈”了一声。“果然是变了,变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在乎周围什么的。”和也说罢开始叹气,又显得得轻浮,像是一种表演。


我一直都在乎,大野想。他只是曾经尝试过,带着得过且过的侥幸。后来总算看到现实,他也只是微微惆怅,顺从地回归自己的位置。


“你要演到什么时候?”二宫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音调提高,像是威胁。


大野一时不知道二宫指的是自己还是和也。


“你在说什么?”和也回头,脸上带着不耐烦和疑惑。大野也顺着回头,又撞见了那耐人寻味的表情。


“找大野到底要做什么?”二宫笑了,嘴角一边翘起,下巴歪斜着,轻轻开口,“怜悯旧情人?”


过了几秒钟,和也的眉毛才渐渐拧紧,不快的样子像是听到了一句无法入耳的话。


旧情人,谁?大野想,越来越滑稽了,这个梦。


“你到底是有什么误解啊?”和也转身对向身后的二宫,终于离开大野的肚子,一只手却还钳着大野的手臂,他不知道和也的力气这么大,自己依旧挣不开。


“是什么误解呢?”


“我可不是同性恋。”


“我也没说你是。”二宫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双手插在臃肿的牛仔裤袋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样子。


“不知所云。”和也盯着二宫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不再理他。


大野想记起和二宫的时间里哪个瞬间和情人挂上了关系,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可是他当下头重脚轻,实在不适合思考。徒劳地拍拍自己的额头,他只记起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比如不知道在什么场合,具体是多少年前,这个跟自己没大没小的后辈第一次对自己说,他憧憬他。大野试着回想二宫当时的神情,只有一些模糊的脆弱,就像一直以来的二宫。


说起来,大野那时候比面前的和也年轻不了多少,那个年纪,就算估计了后果,也常常因为缺乏经验而说错话。


“ニノ,我们...”


“嗯嗯,随便你怎么想吧。”二宫撇着嘴迅速接话,像是早就做好了应对大野的准备。大概是不屑于“旧情人”交换感情的尝试。


大野在这样的二宫面前一时失语。


记忆中大概存在着这样两个人。拉着自己手腕的和也,一心向着自己,依赖自己,什么都为自己做的人。还有这个脸色泛白的二宫,可以精明地预见到很多步以后,说话却变得耐人寻味。两人几乎没有共同点,可自己却明明见证了他的转变。


他忘了自己确切对年轻的二宫说了什么,大概是“早就看出来了”之类的轻浮话。


“ニノ。”大野唤出二宫的名字,舌尖的位置、喉咙的颤动熟悉得一如当初。


话音未落,二宫的视线就扫过来。


大野希望说什么,却不知道是什么。他想起自己画不出二宫的夜晚,无法被延伸的灵感,二宫对于自己的意义,一次次以为想通,自我满足地把一切各归各位,又再次动摇,再次尝试管理脱轨的心思。他不想依附任何人,却又曾经离不开二宫,就像二宫也曾经离不开他。


也许早就失去了意义,就想说过了太多次喜欢、喜欢,就像二宫毫不犹豫地表现出的特殊对待,哪怕是陪他去海钓,只要大野提了二宫就会苦着脸答应,什么都会为他做。


情愫变成一种习惯,习惯驻进身体里。以后的二十年余,他们无法活在彼此的恋爱中,却又无法摆脱它。


“我一旦动心了就会投入恋爱,不再考虑结局和以后。”大野曾听二宫这样说。


他怀疑二宫真的能做得到。


他怀疑任何人真的能做得到。




“我是不是你的初恋?”




大野脱口而出。


他已经后悔了。


二宫像是没听见,眼睛都不转一下,眉头老样子地微微下压,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为什么问了这个,大野问自己,有那么多话可以说,他为什么问了这个。是第一个,或者第十一个,有什么区别。


和也慌了,伸手抓紧了他的胳膊,窘迫又迷惑地瞧大野,茶色的眼珠闪着动摇的光晕。


别这样啊,抓疼了的话我就醒了。大野的视线在和也的脸上游走,出神地想。


“我没有...没有把你当作...”和也的视线躲开,声音有些抖。


“怎么,怎么会呢?一点也不好笑,什么恶劣玩笑啊?”和也恢复过来,瘪着嘴,手锤在大野肩膀上,“什么啊,好恶心!”


“不知道。”靠着墙像在发呆的二宫在此时开口,“不太记得了。”大野看过去,对方的五官没什么弧度,甚至有些木讷。


“不记得...” 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结束的…”二宫抱着手臂,眼睛瞟向别处,像是在思考。他顿了几秒,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凝滞。


“我问过自己,曾经问过,对你的心情是什么,算不算特殊,”二宫说着,视线越过大野,投向卧室的窗外。大野的目光随二宫看出去,黑暗的夜空中,临近的大厦公寓闪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地面穿行的汽车划出弯曲的光线残影,不到数秒就消失在视线外。


二宫的视线凝固,没了声音。


大野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和二宫的半辈子都在这大都会里。他们深知大都会的健忘——每天都有新的奇迹、新的悲剧。城市和城市里的人一起,每日向前奔走,向上攀登,不曾回顾身后。


大野的视线又转到愣在一旁,神情有些狼狈的和也身上。他想说点什么,也许根本不合适,他却还是想说。


“カズ、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沉默的空气中,大野冷不丁地开口,对和也迷惑的神情视而不见。二宫缓缓垂下眼睛,似乎在听自己的话。“只是,节奏也会越来越快。”他接着说。


节奏会变得很快、很快,像一个疯狂转动的万花筒,一千万块或美丽或丑陋的碎片落在玻璃镜片的那端,随着旋转堆砌出离奇的景色,但来不及看清,转瞬已在继续的旋转中垮塌。


所见的万物百态都在这漩涡中,琐碎的、壮丽的、过去的、现在的,被揉在一起:他厌烦的早起,他喜欢的海面,因为缺少睡眠而产生的剧烈耳鸣,耸人听闻的新闻故事,他某年圣诞从姐姐那里拿到的古怪礼物……和也的眼睛,和也的嘴唇,和也的眼泪,和也低头时投下的阴影,他想珍惜的和他想忘记的,新的覆盖旧的打碎搅拌在一起,已经不分彼此。


他变得和这个城市一样,承担不了过去的重量,索性摆脱了一切过去,飞奔向前,把过去留在不会再光顾的时间缝隙里。




「ただ、前に進む。」二宫曾这样说。




可是很多年以前ニノ就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大野看着ニノ长大,看着ニノ从沉默到开朗,从内向到与许多人交好。


他也曾循着ニノ的轨迹做出改变,有一天ニノ笑着跑过来对他说,リーダー终于能在节目上开心地笑出来了。他垂下头,害羞之外竟感到了一点点失落。


笑得还是不如你好看啊。年轻的大野默默地想,默默地陷入依赖,弄丢了「いい距離感」。


再后来,ニノ的世界里多了很多人,不再只有大野,不再只有大野认识的人,再后来,ニノ成了ニノ,做成了大野做不到的,甚至想象不出的事。ニノ成了别人口中的人,成了自己荒诞的梦里想要离开的人。


大野最近听说,气候变暖快要催毁地球,他也听说世界各国至今无法达成有意义的协议。他不知道东京的大人物们在峰会上许下了什么承诺,他不知道自己每天做的事——分类错误的垃圾,忘记关上的水龙头,吃剩下的食物——是否都在加速地球的毁灭。




他不知道,也许,地球的人想要太多,也许他想要的太多。




和也,




究竟是幼稚还是自私?




我竟然还活在过去。




“我竟然相信我们和以前一样。”




“我不想把它当作...”大野意识到自己尖锐的口气,慌忙地想要弥补。他本以为自己还算理智,抬起头时却撞上了二宫的眼睛。


修短的额发投下阴影,遮不住他眉间浅浅的竖纹。淡色的睫毛下是那双读懂一切,却仍然有温度的淡色眼睛。




不是啊,我不想要你的同情。




呐喊在大野心中回荡。


“我不是…“大野的声音不争气地哽住了。


就算是在梦里,他不想要二宫的同情,他不想让二宫来拯救他。他不能拖累二宫,二宫也不能拯救他。要被拯救的不是爱情,要被拯救的是他无可救药的怀旧。


“我不是...”大野抬手揉着鼻梁,徒劳地遮掩泛红的鼻头和涌出泪腺的液体。


“我不想...”他听到了自己的抽噎声,他猜想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


不,主要是,他太疲倦了,耳鸣,头晕。他的脆弱是生理问题,是暂时的,明天早上醒来时,他会有力气,他不会再哭了。


他拉起面前和也的手,那双厚厚的、小小的手,捧起它们,狼狈地把湿漉漉的泪眼埋进这双手掌。


手掌的触感和记忆中一样,有些凉,手心又是暖的,带着微微的潮气。


他是和也的长辈,他不应该这样脆弱地在和也的手掌中寻找温柔。和也的眼波流转,也许很快就会受不了自己的可怜兮兮,开口许下不切实际的承诺。然后,更可怕的是和也会想方设法兑现这个承诺。


可是他不值得为自己,不值得为了这些廉价的怀旧和感伤。


不值得。


大野吸进一口气,片刻后就止住了眼泪。


“放手吧。”他对和也说,尽量让自己哭后沙哑的声音听着温柔。他离开被自己弄湿的手掌心,像个小孩子一样牵起床单把和也的手囫囵地擦了擦。


“可是我真的,”和也举着手缩着脖子,脸上挂着几乎可怜的疑惑,后又解嘲似的笑了出来,为了缓和他觉得怪异的气氛,“没有,我不懂,我这个当事人为什么都不明白。”


和也拉着大野的手已经很容易挣开。


“和也,已经不值得了。“


“不…我不...”和也缓缓垂下头,身体微微颤抖,手掌握紧,抬起压在自己的胸前。他变得更轻了,身影也渐渐模糊。大野和一旁的二宫静默地看着,直到他消失到完全不见,也没有伸手挽留。


“再见。”大野没有抬头,他需要结束,他已经不能再看二宫的眼睛了,他早就不应该在二宫的身上寻找恋爱幻觉。


“我终于不想走了,你却想我走了。”二宫开口,声音比自己平静多了。那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大概是他换了个姿势。


够了,都是欲望的折射。大野不想再这样,这个梦是利用二宫的形象宣泄自己的孤独感。


大野埋着头对二宫摆摆手。二宫很顺从,顺从得让人有些泄气。他的动作没有一点迟疑,门口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片刻后门已经再次关上。


房间寂静无声,仿佛刚才的荒唐场面、他的情绪崩溃都不曾发生。


记忆中的依赖在和也消失后一股脑地涌上来,十年、二十年,之后又如何。他对他应该有很多意义,远不止于依赖,远不止于陪伴,可此时他却像个小孩子,心中满是幼稚的痛苦。他只是想他了,做这样拐弯抹角的梦,只是因为他想他了。过去有多少感谢、多少愧疚,长短、深浅都未清算,可他却想他了,想起了那没有结果的少年心情。


喜欢。


我喜欢。


喜欢你。




爱意竟能带来如此的失落。




而失落竟能带来如此的困意。




昏昏欲睡的他如是想。












尾声


他也许需要去医院看看。


或者请个假,或者吃点止痛药。


他睁开眼又闭上,头疼没有一丝好转。


眼睛肿了,嗓子也哑了。


他抹掉脸上干涸的泪痕,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翻来翻去,眼睛暂时无法适应手机的光线,脑子也不太清楚,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打开了通讯录,在N行来来回回地滑动。


他麻利地锁屏,把手机扔到一边。


又过了几分钟,他想起今天是新年,不用上班,终于松了口气。


会做那个梦也多半因为昨晚和润君喝了太多,说了些感时伤怀的话,又被拉着去看跨年烟花,想起了太多以前的事。


这么为自己解释,他依然没有从失落中恢复。梦境像是预言,宣扬一种宿命论。


再过了几分钟,手机发出叮叮的声响,断断续续,没有节奏,大概是几封新邮件。


贺年邮件他昨晚收到了很多,早上发来的多半来自早睡或者关系不太近的人。


新年了。他对自己说。


自己做了什么呢,送走了一年。


他的贺年短信发给了许多人,大概也有包括了二宫的群聊。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他做了什么呢,2018年,好像做了很多、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有做。不知得失,却又要面对下一年了,这样囫囵地过着每一年,有时给他一种几十年如一日的感觉。


就比如过去的早已过去,在他的心里却过不去,或者说过去了又返回,画着无意义的圆圈。


究竟要庆祝什么呢?


和二宫无穷无尽的闲聊就像是昨天的事,诸多细节都被大野轻易记住,不管本人是否有心情回味。


如果是二宫,如果是你的话,会不会给出一个长篇大论,却又很有道理的答案?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头疼依然没有好转。


他再次拿起手机,下意识地确认锁屏上的通知,给每条贺年信息发去回信。


辞旧迎新,他大概是做不到了,新年的第一个梦便是证明。


Should o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o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auld lang syne?


Auld Lang Syne,明明是世界的新年歌,却吟唱过去,吟唱过去的人。


是否应该让过去的过去,让旧人被忘记,然后,让时间过去。


他不明白,过去真的应该过去吗。


手机屏幕又亮了,看着这条无意义的“新年快乐”,他却只想回问对方,为什么告别,为什么庆祝?


他拿起手机,他想向对方证明自己没有忘记,他已经回不到过去,但他觉得过去不应该被忘记。


过去也许只是累赘,但他仍然不想忘记。


或者只是推翻那些贺年的陈词滥调,真正地、真心地道歉、道谢。


抱歉,谢谢你。我没有忘记。


点击发送,大野看着进度条推到顶,沉重和轻松的感觉混杂。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冲动地编好回信,并没有注意到初始发信人的名字。


二宫  和也。




















后:


N和O曾说过的话都有出处,但是有些没有考证,有兴趣可以留言。


Auld Lang Syne的调子大家都听过,但是我这两天才第一次看到这首歌的歌词。12月31号的晚上唱这样一首歌真的挺有意思。时光飞逝,我们进入新的一年,但希望不要忘记过去,不要忘记过去的人,尽管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喜欢的话推荐慢速地再看一遍,这篇我尽量把长度浓缩,希望可以是一篇经得起反复阅读的故事。


新年要健康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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